现代概念中,消毒指灭杀细菌与病毒。
古人虽不识这两者为何物,但很早就知道,疫区空气中,可能有“坏东西”。
东晋医家葛洪记载:“疠气兼挟鬼毒相注,名为温病。”意思是说,疫病的发生,是由于“鬼毒”夹杂在“疠气”中传播。
“鬼毒”,听起来带点迷信气息,但或许正能与病毒、细菌对上号。
对此,古人最常用的招数,就是熏蒸中药。
瘟疫来了、搬家了,都要烟熏
烟熏的应用,最早可以追溯到殷商。最初,是用熏烧莽草、牡菊驱虫。后来借鉴此法,熏烧中药驱逐疫疠之气。
瘟疫中,专用于净化空气的烟熏药方,始见于东晋葛洪的记载。
他收录在《肘后方》一书的方子,涵盖了后世的两大类烟熏方——
一类是熏烧矿物类药材,如丸剂“虎头杀鬼方”,含雄黄、雌黄、朱砂等。据说,若能半夜在庭院里烧一丸,可“除一切疫气”。
另一类,则是如今还常见的熏艾:“断瘟疫病令不相染,密以艾灸病人床四角,各一壮,佳也。”
至唐代,“药王”孙思邈在《千金方》中,已经记载了21个用于空气消毒的药方。
发展到后来,不止瘟疫,搬家了、天气潮湿了,也要烟熏。
清末医家张山雷云:“阴霆之域,久旷之屋,宜焚此物(苍术)而后居人。”说的是,阴冷潮湿、长时间荒废的房屋,应该先烧苍术再入住。
清代医家王孟英也说:“天时潮蒸,室中宜焚大黄、茵陈之类,亦可以解秽气”。
戴的、涂的、蒸的,都有消毒之效
若出行在外,不方便烟熏,古人还有一法:随身带个香囊,佩挂在胸前、前臂,又或是挂在门边或床帐前。
1972年发掘的马王堆汉墓里,有香囊、绢袋、香枕等。据研究鉴定,其中曾装有花椒、茅香、佩兰等芳香类药物,可辟秽化浊。
又或是,涂抹身子。
葛洪《肘后方》云,将雄黄碾成细粉,涂抹在五心、额上、鼻人中、耳门,可以“辟瘟气”。
为何是雄黄?用现代理念来看,雄黄、丹砂等矿物类药材,含有汞、砷、砒等成分,既能杀菌、抑菌,又不易挥发,涂抹在体表,能在一定程度上阻隔病菌,防止感染。
若家人不幸染疫,清代李时珍还有一招:“取初病人衣服于甑(音同赠,古代炊具)上蒸过,则一家不染。”
妥妥是蒸汽消毒法的雏形啊!
(据《家庭医生》)